3)7、擦伤_垂髫娇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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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了争执,弄清原委后,依照府里的规矩该骂则骂,该罚则罚,没甚么难的。

  有吴管事在,白念没甚么好操心。

  “那此事便交于吴管事啦。”方才元银喋喋不休的争辩,当真吵得她脑袋疼,眼下有吴管事接手,她也懒得去管。只是祁荀手背有伤,且是破皮见血的,不好好上药包扎,恐溃烂发炎。

  白念担忧的眼神落在祁荀的手背上:“这伤口得快些处理才是。”

  “小姐宽心。我这就唤沈家小姐前来瞧瞧。”吴管事福了福身子,这话算是说到她心窝子里去了。

  沈家是医药世家,她的阿爹沈清延也算是永宁颇负名望的郎中。沈语安自幼跟在沈父身后耳濡目染,闲来无事,就随着沈父一并抓药诊脉,本事虽没她阿爹高,医些小病小痛却不在话下。

  院子里的人散去后,独祁荀留在扶安院内。白念捧起他的手,只一碰,祁荀便锁起眉头,腕间条件反射地僵了一瞬。

  “怎么了?弄疼你了吗?”小姑娘眸子清澈,抬眸望了他一眼,见他抿嘴不出声,复又垂下脑袋,鼓着双颊,轻轻地呼出一口气。

  清清凉凉的气息落在手背上,祁荀的眉头拢得更紧了。西梁这几年不算太平,祁荀一路行军打仗,没少受伤。有那么一回,他身下的马受了惊吓,控制不住,敌军借此机会,在他的左肩处划下了一道三寸大小的口子。

  彼时,鲜血汩汩而流,黏住了贴身的里衣,他的左臂若要使劲,那便是剜心般的剧痛。所有人都皆头皮发麻地倒吸一口凉气,唯有祁荀闷声不哼地坚持了三个时辰。

  末了回到军营,衣裳同伤口紧紧地黏腻在一块儿,二者分离时,撕扯到伤口,纵使他额间尽是细汗,医士也从未从他嘴里听过一声‘疼’。

  刀伤剑伤都捱下来了,区区被笤帚蹭破了手背,哪会有甚么疼意?

  更何况,被笤帚砸落,纯粹是他自顾自演得一出好戏。

  元银圆头滑脑的性子他着实不喜欢,这样的人留在扶安院,迟早会出事。他原想着给元银一些教训,谁料垂眸时,正巧瞥见隐在珠帘背后的小姑娘。

  小姑娘不是觉着他可怜吗?那他就将计就计,再可怜些吧。

  从树上滚落时,稍加掩饰,旁人瞧着胆战心惊,可他却是半点儿也没伤着。

  白念哪知晓他的这些伎俩,小小的脸鼓囊囊的,小心翼翼地替他吹着伤口。

  说来也怪,手背的伤原是不疼的,可被白念轻轻柔柔地一吹,他好似又觉得疼了。

  白念的手软软糯糯,像块棉花托着他掌心。

  “阿寻手上生了好些茧。”

  常年持木仓握剑,磨出硬茧再寻常不过。

  祁荀收回手,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:“家徒四壁,迫于生计,只好做些体力活。”

  闻言,白念眼尾红红,打心眼儿里心疼眼前的漂亮哥哥。明明甚么都出众,偏偏命不好,当真可怜见儿的。

  小姑娘难过神情落入祁荀的眼里,祁荀惯是不喜欢娇里娇气的姑娘,这些姑娘时不时红眼眶,动不动抹眼泪,他瞧着就觉得心烦。

  换做之前,谁要在他面前呜呜咽咽,他定是拿块帕子堵住她的嘴,然后再将人毫不留情地丢出去。

  偏白念也是娇滴滴软乎乎的性子,方才在院内就眸底圈泪,到了屋子里头,眼尾仍是红猩猩的,活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。

  祁荀见了,心里虽有烦闷,可他恼得却又是另一桩事了。

  “小姐对谁都这般心疼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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