巩还提及前日发生的一桩趣事,关于王安石。
“日前包公因庆冬至,于群牧司后园置酒宴饮,包公性豪,举酒相劝,众人皆饮,独介甫不饮,毋论包公如何相劝,他竟终席不曾饮过一口酒。”
说是趣谈,曾巩也叹惜:“介甫的性子便是太过执拗,谁也劝不动他,这般脾性,若遇心胸宽广之人还好,换作心怀稍窄之人,我总担忧他与人结怨。”
“介甫先生偏不在乎。”欧阳芾笑道。
“是啊,他若在乎便也不是他了。”
欧阳芾扭头,不经意望见墙外数枝寒梅,白瓣黄蕊,悄然绽放于朔风中。她微怔一刻,忽道:“子固哥哥有没有觉得,介甫先生像梅花?”
“梅花?”曾巩诧异。
“对,凌寒独放,似雪一样。”欧阳芾道。
她这番卓绝比喻自然未被曾巩遗忘,后来前往王安石家,曾巩还拿此调侃过后者。
那时王安石正收到家人来信,信中其母多有催促他成家之意,让他在京虽忙,宜将此事放在心上,勿将人皆推拒门外,“若得良配,当与吾知”。
曾巩于是笑他:“令堂果真了解介甫,恐介甫孤独此生,每信必多嘱咐。”
王安石收起信,等他笑罢。
“不过,京中世家之女,论才情品性皆不乏佼佼者,介甫当真无一看得上?”
“公务繁忙,无暇去看,”王安石说着,向他瞥去一眼,“你倒有空去看?”
“我已成家,又怎会在意这些,再者,我当不及介甫受岳丈欢迎,”曾巩揶揄,“介甫可知,阿念如何形容你?”
王安石一时停顿,道:“如何形容?”
“她言你似梅花,因其‘凌寒独放,似雪一样’。”
半晌,见得王安石将身背去:“......胡言乱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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