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?
“不,郭家既然补缴了积欠,念在郭录事曾经为县中庶务尽心尽力的份上,我可放了你。
“放了我?
“你利用权职为人谋田,流三千里,但允你赎刑。”薛白从怀里拿出一封判文,“找人给你赎刑吧。”
郭涣看过判文,目露讶异,再抬头看着薛白,眼中恨意不散,但也浮起了求生的期望。
薛白道:“还有,我与你说的话还作数。你若一无所有了,可以来找我,我会给你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。”
郭涣以为薛白是在开玩笑,但等这一壶酒喝完,薛白竞真让他儿子郭憬来牢中看他,还很大方地让他们父子俩单独谈话。
“阿爷
郭憬一到牢中就大哭起来,道:“阿爷啊…….家里人都在怪你,二叔把我们赶出了本宅,三叔还把你在城内的宅子卖了……
“莫哭了,你先去提一千贯来赎刑。”
“没了,阿爷,家里都没钱了啊。
郭涣愣了愣,咽下满嘴的苦意,道:“你去找明府,就说…....我知道是明府给薛白施压,给了我机会,必铭记于心。请他在县署账填上一千贯,放我出去。”
从郭家抄查的十三万贯财物在接连搬运了多日之后,这日终于全数搬到了县署库房。
吕令皓原本是极力反对此事的,眼看不能改变,只好无可奈何地接受下来。
毕竟这也是他的政绩。
当主官便该有这种超然心态。他不会像薛白、高崇那样亲自出面去争斗,因为县里但凡有功劳都少不了他一份;而出了差池,他还可想办法先撇清责任。
因此,这件事虽然是薛白对付郭涣,也让吕令皓感受到了危险,但吕令皓轻易就能变坏事为好事。
冬天才收缴了郭万金的“五万贯”给朝廷,开春又追回了郭家的积欠,连着两桩大功,他只要再用力打点一二,已经可以升迁。
问题反而在于,吕令皓既不想去长安看人眼色,又不愿去旁的州县当佐官……终究是当惯了一地之主官,太超然了。
郭憬找来之时,他正在变坏为好。
“赎刑?
“是,求县尊救我阿爷一命,他年纪大了,若流放三千里如何还能回来啊?
“你糊涂啊。”吕令皓扶起郭憬,痛心疾首道:“你阿爷以权谋私的证据都被薛白捉到了,他能有那般好心放了你阿爷吗?为的就是让你来求情,他好顺藤摸瓜,拿住郭家更多把柄啊!
郭憬一愣,面对县令这样诚挚的说辞,不知怎么办才好。
简单而言,就是不帮忙。
等郭憬无可奈何地告辞,反而是吕令皓的幕僚元义衡提醒道:“明府,郭录事毕竟辅佐明府多年,若见死不救,是否失了人心?”
“这明显是薛白拖本县下水的诡计,更何况,郭家失了势,郭涣丢了职,还要他的人心有何用?
吕令皓作为主官,最好的策略就是以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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