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被白白打了。
然而,陈希烈已不再看他,转身赶向薛白,催促道:“你还在这做甚?赶紧出城去,献俘才是大事。”
“这就去。”
薛白应了,竟还不马上走,反而看向杨齐宣,抬手,指了指地上那几个颗牙。
他不发一言,但举手投足间极具威慑。
杨齐宣竟是被这个小动作吓到,心底发虚。
薛白记得今日该出城接献俘的队伍。他是故意在这种时候打杨齐宣一顿,反正他是征南诏的功臣,此时绝无人敢处罚他。
如此行径,属实算是恃功而骄了。薛白却以此自豪,认为自己终于有了资格犯与王忠嗣一样的错误。
总之,这一顿拳脚,他把事情定性了下来,是儿女情长、争风吃醋,可以降低李隆基的警惕,容他找到最合适的机会把矛头直指安禄山……
出了皇城,只见朱雀大街两侧站满了百姓,都在等着看献俘。
而在长安城外,袁思艺已带着大量的官员在列队迎接,场面极为盛大。
今年上元节李隆基没能与民同乐,终究在今日还是做到了。
薛白见了,不由心想,朝廷给足了南征的功臣们荣耀,但却不在意来的是不是真正的功臣。
如今王忠嗣还在梁州养病,薛白路过梁州时与他见了一面,确是病得不能行路。
可在朝中众人看来,都不信王忠嗣是真病,只觉得他恃功而骄吧。
薛白赶到献俘的队伍面前,只见鲜于仲通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,耀武扬威地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前。
在南诏时都没见他有这般英武过。
“薛郎,过来。”鲜于仲通也看到薛白了,招手道:“你就排在我身后。”
薛白却实在懒得过去,这一战真正有战者,如王忠嗣、王天运、李晟、曲环、严武等人,或在病中,或被留任剑南。今日出风头者,不过是鲜于仲通的心腹而已。
他没在御前揭破鲜于仲通在龙尾关的败绩,无非是知道李隆基不爱听而已,与之为伍便大可不必了。
“谢节帅厚爱,我愧不敢当,还是到后面去为妥。”
“我有话与你说。”鲜于仲通依旧招了招手,待薛白上前,略略倾身过去,道:“我听闻安禄山也派人来献俘了。”
“是,节帅从明德门入,他的人从春明门入,在皇城朱雀门前汇合。到时御驾会到皇城,亲自听阁罗凤谢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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