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小冬递上来的药瓶放在案上推到荣川面前,神色坚定不肯退让。荣川越是显得不愿意,荣长宁越是要逼他这么做。
谁叫眼前人是自己的父亲?可就算不要他的命,荣长宁也要他尝受母亲的痛楚,哪怕是千分之一,荣长宁也不会放过。
“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,做事怎么能这么决绝?”
“将侯府置于是非的是徐云翘,父亲不该说我决绝。再者,父亲教得好啊。”
荣长宁的一句话差点叫荣川气绝,但他却也找不到反驳了理由,为了全家的安危,只能点点头:“好,我亲自动手。”
听到这样的答复,荣长宁满意的点点头:“衡凉老宅空置多年,祖宗面前无人侍奉,不如等蘅儿痊愈,叫蘅儿去吧。”
“你想将蘅儿也赶走?”
“父亲说的是哪里话?您的爵位早晚是要阿若承袭,蘅儿心思单纯,就算留在皇城也不见得多快活。衡凉尚有老宅铺子,良田千亩,足够蘅儿余生过活了。难道父亲觉得,将蘅儿送走是委屈了他?”
“可……他也不过才十二岁,要么再等几年?”
荣长宁不做回答,只看着荣川等着回话。而她毅然决然的样子,绝不像是临时起意,荣川虚眼看向她:“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打算?”
“是。”
“好……那就依你吧。”荣川瘫软的坐在垫子上,有气无力的回答:“都依你。”爱你电子书
“徐氏走后,后院便空了。听说父亲养了好些外室,其中一位姜氏,诞有一女叫荣荠。女儿打探了,姜氏性情温安分守己,荣荠也快有六岁了,再养在外面就不合适了。若父亲觉得可以,就连着姜氏一通接回府上养吧,到底是荣家的女儿,往后以侯府千金的名分出嫁总好过没名没分的野丫头。有姜氏伴于父亲左右,女儿出嫁后也不会太过忧心。剩下的那些,女儿会替父亲打发出皇城。”
荣川听着,也只有点头的份:“依你。”
“徐氏罪孽深重,即便育有一子死后也不能入宗谱,更不能脏祖坟。就在送去西郊埋了吧。”
此刻荣川也没有底气反驳什么,只留一句:“你说了算。”
“那好,咱们走吧。”
荣川抬眼:“去哪?”
薄唇微张,提醒着荣川:“祠堂。”
总归是逃不掉的孽债,既然是自己种下的果,自己被了结也是理所应当。荣川抬手顿了顿,到底还是拿过了荣长宁事先准备的药瓶。
荣若还在撷兰院由长姐看着念书,荣蘅还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,侯府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渐夜之时,府上掌灯的丫鬟挑亮了祠堂香案上的白烛。昏光照着徐云翘苍白的小脸,她跪坐在这,默默数着时辰,静静的等着死亡。
丫鬟退出了门,又是一片死寂。
没多会的功夫,她听到了沉稳迟缓的脚步声。即便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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