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前相比,宋予夺的确消瘦了许多,可却也没到瘦脱形让人认不得的地步。沈瑜打眼看去,意识到他变得更多的是通身的气势。
当年,宋予夺已是身经百战的将军,言行举止间总是会不可避免地带出些压迫感。可那时候,他也一直有意收敛着,沈瑜虽觉着有些慌张,但却不至于惊惶。
而如今宋予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,如同出鞘的利剑,不加遮掩。
他冷着脸,看不出喜怒,可沈瑜打眼看去,就是觉着他仿佛多了不少戾气。
这大半年来,他在西域究竟经历了什么?
不知为何,沈瑜忽而想起先前她令人打探消息时,听到的一种说法。
说是四年前宋予夺大败西域联军时,虽也杀伐决断雷厉风行,但却并未赶尽杀绝,在西域俯首称臣又多缴纳三成岁贡后,便按旨休兵。可此番他却是毫不留情,甚至连圣旨都没请,直接大破西域叛军,杀近半数皇室,最后递了份大捷的折子来盖棺定论。
那时沈瑜还将信将疑,总觉着自己记忆中的宋予夺做不出这样的事来,直到见着如今他这模样,才算是信了。
青溪打着帘子,沈瑜就这么站在屋内,没出声,也没挪动脚步。
直到那亲卫扶着宋予夺从院中走过,眼看着就要上台阶来,沈瑜方才回过神来,意识到宋予夺的右腿怕是受了重伤,欲言又止。
直到这时,宋予夺方才终于抬眼看向了沈瑜,方才在西府之时他已经从侯夫人那里得知了此事,故而见着她倒没什么意外,只是觉着荒谬。
当初他离京前,为以防万一,所以铺了路给她。却不曾想到,阴差阳错间竟会成今日模样。
其实在生死线上挣扎大半年的光景,宋予夺早就忘了当日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留下的那些话,甚至连当年事都记不真切了,再见着沈瑜,只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慨然。
两人就这么隔着台阶对望着,谁也没开口,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。
倒是一旁的青溪看得着急,回过头去,向着沈瑜小声道:“夫人?”
沈瑜如梦初醒般应了声,而后道:“将军回来得突然,正房那边还没收拾妥当,不如先到我这里歇息会儿,我这就着人去那边收拾安置。”
她先前想着宋予夺会与将士们一同回京复命,怎么说也要到年后了,再不然也会有消息传来,怎么都没料到他竟然就这么轻装简行地回京来,正房那边压根还没顾得上收拾。
自沈瑜住过来,正房那边的物件就一点没动,算是将那屋子给封存了起来,此时断然是住不得人的。算来算去,也只能让宋予夺暂时在她这里歇一歇。
“好。”宋予夺这才移开了目光,言简意赅地说了句,而后便扶着亲卫进了门。
沈瑜在后跟着,目光扫过宋予夺的腿,抿了抿唇。
他这腿上并没包扎,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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