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筋了!说!”四爷佯恼着看她。
月儿晓得他是在说由医院哭着跑掉的那次,摸着耳垂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,口上轻轻地问:“四爷几时出狱的。”
她本是问几时出院的,但发出来的音却象‘出狱’,说完就知说错了,夫主几时出院,姨太太竟全然不知,现在问起阑是给人添堵么?再傻也晓得此时断不能像平日一样恣意捋四爷的虎须,不仅如此,还要顺毛抚摸着才是。
四爷是铜墙铁壁,光凭强攻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,刚要柔来制,该服软时必须服软。
四爷哼了一声,把手巾往餐桌上一丢,摸出烟来。她忙拿起桌上的火柴划了,双手给四爷点上。
四爷低头,就着火吸了一口,本来板着的脸就笑了,斥:“小东西!”
月儿顺杆子上,便拿了烟碟子给四爷放到手边。
四爷道:“别这样哄我,虚多实少的,说,今晚阑来月事?”他知道那种事情由她把控,她叫今天来,就今天来,她叫明天停,明天就停,踢天弄鬼不肯给他好气受!
月儿习惯他说荤话,已经练就充耳不闻的本事,她道:“四爷你这些天去哪来?”
四爷吸了一口烟,说:“去北平走了六七日。”
月儿一听,倒说:“我的环子呢?”
春天时随他去北平,在恒记银楼买了一对珍珠耳环,十分喜爱,怎知刚回上海就脱落了一粒珠子。上次他要去北平,托他带去换。怕他遗忘,特意塞在公文包里,怎料他临时有变没去成,环子忘记跟他收回来,怕是给丢了。她说:“叫你换新的,却把旧的也丢了。”
四爷正在看表,想吴小姐怎样还没补完妆,饭店人杂,不由有些警惕,于是向门外唤卫兵进来,吩咐去看一看。
士兵退出后,他才答月儿的话,说:“你倒怎么知道我丢了。”
说时,去解开贴胸的口袋,“就有你这样麻烦的人,一对环子也值当跑去北平调换,上海的银楼倒不要开了,妇女们全去北平照顾生意罢。”
说着已从贴胸口袋取出一只细绸,打开一看,竟是一对珍珠环子,他拿起来递给月儿,月儿刚要接过去,他的手又往回一缩,“说,今晚阑来月事?”
月儿不睬,径去夺环子。
他怕三公主进阑好看相,也就没有挣,给她夺去了。
其实以他做过谍报人员的敏感性来说,他似乎已经感觉到暗中有一双眼睛,不过他倒晓得这双眼睛不是别人,必是三公主无疑。
他未动声色,抽着烟看月儿将旧环子从耳上摘下,把新环子换上。末了将替下来的旧环子收在一处,找地方存放时,想到没拿手袋,于是就往他裤袋里塞。
他捉住她的手,“别闹,仔细挂破我的裤袋。”
说着,接过去使细绸包了,放在贴胸的口袋里。
月儿低头轻轻地捏摸着耳边的环子,小手白白的,他忍不住想捉过来嗅一嗅,又碍于暗中有眼不好看相,不过还是忍不住,略低着声问:“四爷好不好?”
月儿头也没抬地说:“叮当响的好人!”
他不禁低声笑骂:“每次就这句狗屁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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