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做人妇。
只听姆妈问:“许得是哪家少爷?”
听差讲是财政司司长的三公子,因是俩人都还年轻,毕姻之后要同赴外洋深造。
姆妈赞说好姻缘,之后客套几句,听差退去了。
月儿神情木讷地立在镂花木窗下,姆妈出来后,她也没动,只看着地上叮叮溅落的雨花自言自语:“小时候人人都一样,活着活着就有高有低了,我就是命不好。”
姆妈知她听到宋二小姐的婚事,心中叹息,以手替她掖起耳边发丝,说:“做人无非要自己变通,若是总跟别人比,一天都活不下去。”
说着,又以手试她的额,“脸色这样敗,敢是身上不好么?不要在雨地里立着,仔细凉着。”
同姆妈到中庭落了座,姆妈问戎公馆还是日日那么多客人吗。
前些时吴妈回来说:戎公馆日日锦绣夜夜喧嚣,戎老爷需要应酬,隔几日就要办一场宴会,而大少爷大少奶奶的客更是不输老爷,每天下午四五点钟起,直到翌日早晨为止,宾客不绝,牌声不停,烟榻上面也是雾雾腾腾吞吐不绝。
月儿对此并不曾留意,此时姆妈问起,她也答得含糊,心情低落,连话也不愿多讲,勉强等到父亲回来,把了把脉,包了几丸草药,做辞家去了。
到了戎公馆,已是傍晚,因为下雨,天黑的格外早,戎公馆各处的灯早已烈烈开放。
灯火辉煌的雨天里,堂会还没有散,经过主楼时,鼓点铙钹夹着笑语欢声传入耳中,只觉得这些欢声笑语于自己来说格外冰冷。
她走的脚踪不快,却也已经将一双缎子鞋湿透了,到家奶娘怨怪,说大雨天不该出去。
她不吭气,只觉冷得很,把沙发上酣睡的大母猫抱到怀里暖自己的身子。
奶娘伸手过来翻开她的领子摸了摸颈子上的细金丝,说:“我下午盹了一小会儿,怎的就梦见你把它给丢了!”
月儿说这不好好的在这里么。
奶娘仍是心有余悸的样子,仔细拈了拈那细如发丝的金丝,然后给她收好领子走开了。
到餐厅看了看,出来说:“四爷下午回家来着,说是要去南京公干,见你不在,便出去了,许是在前头堂会上见过太太老太太就走了,留话说去半月才回来!”
她只管抚猫儿的脊梁,问:“七小姐来过么?”
她晓得七小姐是不会一下午呆在堂会上的,奶娘果然说:“七小姐静小姐都来过呢,见你不在,空走了一回。”
她听了就要披上一件绸衣出去,奶娘说:“又疯了,饭还不曾吃过,怎的就要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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