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，首秉国钧，不可再所托非人了！先生以为，是吕阁老？亦或是徐阁老？”
待得出了府门，被夜风一吹，他不禁停下脚步。
陆炳苦笑：“不瞒先生，锦衣卫确实对群臣有所监督，但现在涉及的严党官员众多，我实在头疼得很！”
内阁首辅的位置居然提前给他留下？
李彦道：“严党的余波，非一朝一夕所能平复，此事亦是对下任首辅的考验。”
李彦道：“多行不义必自毙，严氏父子落得今日的局面，实乃咎由自取。”
这人如今才是佥都御史巡抚浙江，接下来升浙江总督，便是在平倭大功告成，回京论功，执掌兵部，才堪堪能入内阁……
陆炳身在局中，想了又想，还是难以理解：“先生何以见得，徐阁老无法振兴朝纲呢？”
如此询问是很忌讳的，但陆炳也没办法，他其实是得到了嘉靖的暗示，想要听一听这位天师的看法，是不是除去严党后又要不理世事。
李彦道：“陆都督自谦了，若论对群臣的了解，谁又能比得上锦衣卫呢？”
如果能保住欧阳必进，那等于给严党内的能臣吃了一颗定心丸……
“不是空想，而是已经有了计划么？”
严党是一群有着共同利益的朋党，互相勾结，清流则秉持的是圣人教诲，偏偏理解各有不同，还执拗地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，内部分歧远比严党要大。
陆炳眼前一花，顿时看到一道虚幻的金光，化作龙形，在皇宫上方升腾。
后面的话没敢说下去。
如果是简单评价一个人的好坏，尚且有化解的余地，但此言一针见血，徐阶毕竟是有希望成为首辅的重臣，实在没必要如此为之。
工部尚书欧阳必进虽然是严嵩的小舅子，却是一位很有专业才干的臣子，除了由于裙带关系成为尚书外，并无作恶事迹，是一个能够赦免的典型。
只见面对紫禁城的方向，李彦伸手平举，微微抬起，一股光辉浮现。
“国家的经济民生，对外的军略武备，遏制体制痼疾……如此种种，都不是斗倒政敌，任用亲信能够办到的。”
“很可惜，徐阁老在这方面与严嵩相似，无法正本清源，振兴衰颓的国运龙气……”
陆炳听得心惊肉跳，却也大有感触。
别说张居正了，连执拗的高拱都排不上号，电视剧里让徐阶高拱张居正三人，在嘉靖朝就参与内阁会议，本就是偏离历史的艺术处理。
陆炳亲自参与到万圣公主的审讯中，对于这股力量并不陌生。
原因很简单，那位历史上的“摄政”，今年才三十出头，由于生病告假，赋闲在家。
陆炳还是一贯的称呼，语气里不自觉地增了几分敬意。
“龙气！”
徐阶和严嵩都是标准的官僚，权术高手，严嵩是坏官僚，毫无底线，徐阶属于偏好一类的官僚，但自身也存在着问题，不过徐阶斗倒严嵩，都是于国有利的大好事，这点不容否认。
陆炳身居高位，习惯了称赞，但此时听了这句话，也不禁激动起来：“这等赞誉，陆某幸甚，不知先生于首辅，可有人选举荐？”
首辅之位，多出了一位意想不到的竞争者。
“听说胡宗宪为了拜访，苦侯了三个时辰，才以诚心打动天师……”
“真是值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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