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愣了下，条件反射地对着镜头笑了下，他没料到对方在自己的教学下学偏，学会了举一反三，下圈套叫自己反客为主，甩锅很快。
秦笙举着相机，不打算就轻易放过他:
“你好久都没发过微博了，粉丝肯定很想你。我勉为其难地借你个平台——”
“不用说太多，五分钟左右，凑满素材就行。”
她绵软的声线上扬，听起来当真很诚恳，还有些幸灾乐祸。
这回连身边旁听的化妆老师也笑了，出主意道:
“笙笙老师可以试着录一个‘不心动挑战’，最近可火了。”
—
所谓不心动挑战，就是艺人观看某特定类型的视频集合，考验表情管理。
小南动作很快，下载好了最火的几个“网络美男大赏”视频包，在拍摄间隙的休息时间递给她。
秦笙拿着手机，坐在凳子上，相机被江知淮调好了架在对面。
她没什么表情地看完一个视频，再刷走看下一个，以此机械性重复。
视频里汇聚了各个短视频网站里，比较出名的男网红，风格各异，或耍酷或高冷或奶狗，在十几二十秒的片段中，不留余力地试图抓住观众眼球。
能够火起来，证明他们确实很成功。
但秦笙抿着唇，漂亮的浅瞳毫无波澜，像免疫般诠释起毫不心动挑战。
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一两分钟，她突然看到了什么，勾了勾嘴角，“噗嗤”笑出来:“什么呀？”
她把手机举起来给江知淮看:“你怎么混迹在中间。”
正在播放中的视频，是以第三视角的抓拍。
应该是两年前，江知淮获影帝的那部电影的拍摄花絮。
他饰演一位斯文败类的反派医生。
脸看上去要青涩不少，他穿着件极浅的蓝色衬衫，黑色长裤，垂眸靠在走廊的墙壁旁，站姿慵散而禁欲。
肩宽腿长。
浅笑的时候，清清爽爽。
江知淮:“？”
江知淮也疑惑，仔细翻看了眼视频制作者的id，见粉丝名被化写进了名字，便了然:“可能是我粉丝做的。”
“怎么？”他挑眉，半开玩笑道，“不能让小玫瑰同学心动吗？”
秦笙眨眨眼反问:“那我得先问，这夹带私货能举报吗？”
她敛起打闹的神色，正经评价道:
“说实话，除了你以外的其他视频，我都已经很努力地抑制住了皱眉的冲动。”
“可能是因为在圈内见多了的原因，是不是抠角度靠化妆打光，几乎第一眼就能看出来。”
“大多都是，摆拍和包装。”
江知淮坐到她旁边，点了点头:“很正常，连娱乐圈都不是各个相貌出众，同理，周围其他行业的普通人里，能气质形象俱佳的毕竟只是少数。”
秦笙:“比如？”
江知淮弯了下眉眼:“比如，陆大队长。”
助理小宁洗了草莓递给他，他又直接把整盒放到秦笙怀里:“尝尝看，昨天他们组队去新鲜采的，很甜。”
他眉目温如水，如上了色的山水墨画，整个人都明丽起来，温润有书生卷气。
“算是吧。”秦笙咬了口草莓，含糊地说。
汁水沾上鲜红的小舌，有种莫名诱人的感觉，她并没什么兴趣继续这个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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